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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一開學,24學分滿堂,早上六點起床,七點不到出門,趕頭一班學生專車,晚上六點下課,回到家近八點,這樣披星戴月不到二個月,我終於受不了搬到學校附近,提早結束短暫的通勤惡夢。從此之後,除了趕飛機、出去玩、身體不舒服等特殊情況,我鮮少在七點半鬧鐘響前自動起床,更別提五、六點這種不人道的時間了。

上週和大老闆開跨年度大專案的會議,會中照例先訂好下次開會時間,大老闆看了看滿到不行行程,小老闆很低調地提出「早一點」的時間-八點。同事馬克沒聽清楚,問道「晚上八點嗎?」,小老闆接口「晚上八點,老先生(大老闆)都要準備睡覺了!」大老闆啥都沒說,就代表默認了。

因為今天要開「早一點的會」,我竟然在鬧鐘還沒響之前就醒了,卻一直躺在床上不願起床,腦袋想著,六點半起來洗澡,吃碗Cereal,七點出門,還可以買杯Starbucks,八點前一定到得了公司。硬撐到六點半起床,七點出門,和我打招呼的是不太常見的夜班門房,公寓外的草地上還可以看到露珠,空氣中帶著濕濕甜甜的泥土味,這是好天氣的秋天早晨味道吧!我想。

往紐約中城的Path車廂內乘客人比平常少,當然,才七點多嘛!出了14街車站,到轉角的Starbucks買咖啡,連店內排隊的隊伍都短了許多,調理台上沒有滴出來的牛奶或咖啡漬,乾乾淨淨地看得到原來的木頭紋路,連裝牛奶的罐子也是滿滿的,還有豆奶可以加。拿著咖啡等紅燈過馬路到地鐵站時,看著十四街的街道,啊!這是紐約,是觀光客第一天來大早起來看到內心激動不已的紐約,但我卻拿著咖啡,站在街口,少了激動,多了哈欠。路上的人比較多是穿著綉了學校名Polo衫的私立高中生或牛仔褲上沾了油漆的勞工朋友,原來高中生這麼早就上學啊!像台灣一樣七點半也要到校嗎?!

差五分八點到了公司,可能是聯合國開會的關係,路上消防車、警車還真不少。進到辦公室,只有總編和也要一起開會的馬克在。準備好開會資料,小老闆到了,沒兩分鐘,走過來說,大老闆八點整留言說他不能來。把這消息告訴馬克,平常十點才進公司的馬克很怨嘆地說他今天怕起不來,五點就醒了,七點四十五就到了,他想回家補眠。畢竟八點開會是小老闆的主意,他至少向我們道了兩次歉,說,下次再也沒有「早一點的會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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